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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味,时间酿造的乡情

信息来源:nnnzzz.com   时间: 2021-02-04  浏览次数:7

腊食,传统技艺的延续

  农历十二月是腊月,因而那些在这个月份里腌制、风干或熏干的鸭肉、猪肉、鱼肉统统叫作腊食。腊食曾是人心所向的“越冬菜”和“路菜”。

  麻亮,官秀娣老人便早早起床忙活了。进入腊月,白昼晴好,夜间霜降,昼夜温差大、湿度小,是手工制作腊鸭的最佳时机。红彤彤的太阳冒头之前,她要抓紧整饬好一批昨日刚宰杀完的生鸭。四个月前,她从市场亲自遴选鸭雏,自由放养,谷物饲喂。北朝贾思勰所著《齐民要术》云:“供厨者,子鹅百日以外,子鸭六七十日,佳。过此肉硬。”制作腊鸭的半番鸭,饲养周期不能低于120天。因为四个月大的生鸭,个体均衡,肉质不老不嫩,是做腊鸭最佳原料。

  腊鸭,沙县人称之为板鸭、统鸭、沙县鸭巴。板鸭因形得名,沙县腊鸭成品呈现板状,是鲜鸭经过腌制、板晒定型等程序制作而成的干咸鸭的统称。官秀娣至今依旧坚守着传统制作板鸭的流程:先从用刀刃或利剪划开鸭脖喉管放血。热水烧烫整鸭,拔去粗毛,褪尽细毛。若不巧遭遇鸭子季节性“换毛”,“重毛”最多,须镊子夹除,费时费力。官秀娣的经验:宰杀前,鼓腮吹气至鸭腿处,查看绒毛。若值“换毛”期,不急宰杀,继续耐心饲养,捱过十天半月再动手,事半功倍。宰杀完毕,开膛冲水淘洗干净,切去鸭翅、鸭掌、下颚和鸭舌,缸中搁入食盐、生姜、五香、八角、桂皮调味。生鸭入缸中腌渍,足足24小时后捞出,再辅以味精、辣椒、蒜头等佐料。手掌撑开鸭肉,压成板状,鸭脖弯曲成优美的弧形。接着,短木杆(竹竿)依次横穿弧形鸭脖,悬挂户外,自然风干……冬日暖阳下,那一杆杆通体光鲜缀满蒜茸辣椒的鸭巴,汲满天地之精华,渐渐风干成油润润的酱红色,令人垂涎欲滴。

  板鸭制作的关键是熏烤。下堂厝边设地炉,炉中烧木炭,炭火炙热,外罩特制收腰圆竹笼,厚麻袋覆盖,木板压实,砖头镇稳。先用中火脱水,再用小火烤干;烘熏时最好选用悬式可旋转铁骨架(一般是固定铁架,铁架上平铺鸭子),随时翻动,使其受热均匀,防止熏焦;熏烤36小时,直至外皮成金黄色。这时在风干板鸭时表皮抹一层芝麻油,既可以增加香味,又防止苍蝇下蛆;同时为提色增香,烘熏时精选当地茶麸饼(油茶籽粉碎榨油后残留的油渣饼)或米糠作燃料,经三烤三晒后,板鸭肉便会熏染上油茶或米糠的天然清香。

  老房子、香板鸭、热闹年,这也许是大多数沙县成年人最温暖的童年记忆。板鸭是沙县民间最普遍的传统名菜,也是民间馈赠待客的佳品,更是品茗下酒的佳肴。质地优良的板鸭,肉质瓷实,肌理细腻,咸香隽永。

  相对腊鸭而言,腊肉的时间跨度似乎略长些。官秀娣从屠宰户手中接过油滋滋的五花肉,分割成每条五六斤重的样子,抹上精盐,码进小缸,腌上三五天,待盐咸渗入肉里,再悬挂于厨房灶膛上空,滴干水分。灶是土灶,燃料是枫树之类的薪柴(木柴)。数个月的灶火炙烤,已悄悄逼走了腊肉肥腻的油气,封存了肉香;长时间的烟熏火燎,腊味渗透肌理,同时沾染上木柴的酽香。一块好的腊肉往往色泽鲜明、肌肉呈鲜红色或暗红色,脂肪透明或乳白色,肉身干爽、结实、且富有弹性。

  腊食,作为一种传统手艺被传承了下来,已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。北朝《齐民要术》之“脯腊”有“五味脯法”和“五味腊法”的翔实文字记载。三明境内多有做腊鸭、腊肉的习俗,众多巧手农妇早已熟练掌握腊脯良方。“永安罗坊腊鸭”2000年和2001年连续两年获得“三明市名特优商品交易会”金奖,被福建省消费者委员会评为2002-2003年度“绿色消费推荐产品”。

腊味,过年序曲的前奏

  古代在农历十二月合祭众神叫做腊,因此农历十二月叫腊月。《说文解字》云:腊,冬天(多在腊月)腌制后风干或熏干的肉。从某种意义来说,腊味便是年味。进入腊月,过年的味道愈来愈浓。一进腊月,往日冷清的圩市人会突然多了起来,摩肩接踵、人头攒动,到处铺满年画、春联、糖果、爆竹,一派喜庆祥和景象。剃头匠夹着简易工具包,行走乡间小径上,挨家挨户理发,让每个人都清清爽爽。卖香烛纸品的师傅挑着担子一路颠簸晃荡,天然的檀香飘飘而至。豆腐店忙得不可开交,选豆、泡豆、磨豆、沥豆汁、熬豆浆、做豆腐,热气腾腾,云遮雾罩。村里最有文化的“先生”亦不得闲,孩子们不断送来红纸,他写了一对又一对春联。新衣、新鞋,新帽,从头到脚都要新。裁缝师傅无数次被请到家里,给每个人做一身新衣裳。母亲白天忙活,晚上纳鞋底,每年过年,孩子和老人都得穿一双她亲手纫制的新鞋。奶奶不断地腌鱼、腌肉、腌香肠,她要在年节前备好足够的货品,统筹规划一家人的年节饮食。爷爷天天出外,几个老头凑在一起,商量着请哪里的戏班唱哪几出戏曲。放了假的孩子们,劲头十足,哪里热闹哪里跑,嘴里拼命快活地囔叫着:过年了,要过年了。

  过年的热闹是从农历腊月廿三傍晚的那一挂鞭炮声开启的。那天俗称“小年”或“祭灶节”。从农历廿三开始,家家户户开始蒸年糕、炸豆腐、舂糍粿、杀鸡宰鸭备年货。正月初一开始,就要“走亲戚”,先是晚辈去长辈家(如外孙给外婆)拜年,接着长辈和晚辈一道返程“回访”,一来一往,桌子上必然要有腊味招待,腊鸭(板鸭)是首选,一只板鸭只砍四块,翅膀和肉腿各两大块,剩下的头、脖子、脚、鸭屁股都算“粗什”,那是上不了桌面的。分鸭块也有讲究,最结实最有肉的“正腿”(鸭子行走的那只腿)总是分给客人中最重要最德高望重辈分最高的人,其余的人只能吃“背腿”(鸭翅膀下那块)。正月初二,农家要打米粿祭祀土地公,祈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,祭祀毕,吃米粿就腊鸭,天然绝配。至于冬笋炒腊肉,更是美味,冬笋鲜嫩,腊肉咸香,荤素搭配,解腻又解馋。

腊香,时间酿造的乡情

  “秋风起,食腊味。”腊味是南方人入冬后必备的传统美食。制造腊味的初衷,是为了能在南方潮湿的热天气里,更好地储存那些容易变质的新鲜肉类。当初,客家先民有过几次大迁徙。3000多年前,他们来到了人烟稀少、林峒邃密的武夷山脉和戴云山脉里。这里溪流如网、土地肥沃、广袤千里,特别适合辟土植谷、肇基立业、开创家园,然而南方气候温和,空气湿润,新鲜的肉类总不适宜长时间保存。再者,客家人为求生存发展,防止外族侵略,除了拓垦荒地生产粮食外,储粮备荒也为生活所需。在漫长生活摸索中,客家先民发现经过熏腊后的食品具有久贮远送的特点,长时间保存不腐不坏,且味道持续香浓。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,熏腊法走进了他们的视线,最后成了他们保存食物的首选,演绎出种类繁多的熏香美食。

  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,四季更替,年轮转换。春、夏、秋三季,新鲜时蔬随处可见。冬季寒冷,凄风萧瑟,万物肃杀,草木枯萎,此时,存储果蔬必不可缺。老木屋严实的仓廪、后山坡密闭的土窑、护厝边绝尘的地窖,都是极佳的仓储之地。熏腊不需要如此繁复冗杂,一根软绳(细铁线)低垂、一孔灶膛开敞、一炉柴火烧红,鲜肉上钩,让风与火,烟与热,肉与盐自由自在地酝酿交融,不消半个月,风夺走了油腻,火抢走了浅白,烟熏染了皮色,盐改善了肌理……腊味,在时光反反复复重重叠叠中,应运而生。时间越长,腊味愈浓,腊味的发掘与诞生,使更多食物安全“越冬”成为可能。

  其实,客家先民入闽前,脯腊法早已技臻成熟,腊味在民间风靡早就不是什么新奇之事。脯腊法在中国的历史上已经流传很久,其源头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的周朝,早在周代就有将鸡肉鸭肉腊制的做法。据说当初朝廷中曾设有“腊人”一职,掌管着加工干肉的事务。在交通不便的年代,人们远行时会携带能长期保存的食物,它们被统称为“路菜”,“路菜”多取用腊味食品。试想,在客家先民漫漫南迁跋涉中,他们携带的那些供路上充饥的“路菜”也一定少不了腊味。腊味来自他们远离的故乡,有故土的味道,有血肉关联,有宗族延伸,是维系乡情乡音的纽带,更是他们聪明才智的化身。正因此,当初那些看似寂寞艰辛的旅途,因为腊味的介入,而显得庄重稳健,又生趣盎然。

  如今,腊味依旧只是家常小菜。然而,那一抹腊香,不知不觉翻山越岭,跋涉千山万水、一头扎在游子的心尖上,锥进远行者的灵魂里,流淌在客家人的血液中。(罗榕华/文 吴光添/摄)

  来源:三明新周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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